第一次,他留给她200块钱。她说我又不是卖给你。他就笑,说,我把你衣服弄破了,算赔给你。她知道他怕被她缠上。
她最终收下10块,说,就当我便宜卖给你。以后也这个价。
床单上红色的花朵像血。他们就在血泊中释放着,翻滚着。
他每次留给她10块钱,她都偷偷藏进小盒子里。收好。
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但有的是时间。
于是时光定格在他觥筹交错的晚宴和她身着旗袍扭动的纤细的腰。
灯红酒绿迷花了眼。
猜拳声,嬉笑声,杯子相碰的清脆声音,渐渐聋了耳模糊了触觉。
她总是放肆地尖声大叫,笑着,抵挡他的进攻。
却在他关上屋门的瞬间收了声,欲哭无泪。
她从来都是背对着门。他走之前,也从来不会回头看。
“你对我,会不会特殊?”
他笑。“不会。”
“我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可我不想和她们一样。”
她忍着不哭。得不到答案。
提琴声悠扬。
弓在弦上拉呀拉
旋律转动
就有些什么停滞了
有些什么丢失了
有些什么,扭曲变形,再也回不去从前。
都知道。都不说。
“我再没带别的男人回来过。你也别带别的女人回来了。”
他不说话,又笑。
“能不能答应我?”
“不能。”不假思索地。
她哭了。
他还笑。
他总是笑着,却并不明媚。他的笑,像是苦笑,他用这种方式不出声音地说着“没办法呢”。说着“不行”。也许还有“对不起”。
被伤害的人是谁?连怪罪都不忍说。
她塞给他10块钱,大喊,今天晚上就当我嫖你!她恨恨地想走,却偏被他拉回来。
“谢啦。以后有需要再来找我,还是这个价。”
第一次,是她说这句话,受伤的是她。
第二次,是他说,受伤的还是她。
那么……一开始那么费尽周章,苦心追求,遭了冷眼挨了巴掌还不停接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 用冷漠来保护自己,防止被伤害。
他 不顾一切地追逐,所以她以为他是真心。冰山被融化,就奠定了将要逝去的结局。
况且解冻后的心,柔软无比,经不起伤。
她开始每晚带男人回家。
她说,我倒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他笑,转身离开。
他无所谓。你怎么办?
红色的灯光刺眼。
机器人流下眼泪。
悲伤的嘴角上翘。
那些过去被自己判了刑,又无罪释放。
最终寻不到归处。
过去与未来的缝隙间,谁在徘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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