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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X-褐色乌鸦

(继续转帖)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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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5:2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别人军训可真轻松,比在家看电视剧有趣多了,并且不会插播广告。遗憾的是女生隔我太远,看不清楚——下次一定得带个望远镜来。

哎呀,不好,我想上WC,这可怎么办啊?当着那么多人我尿不出来。

古书上说得好:“戒急用忍”。我决定先忍着。

但人生有三急,尿急为先。在经过一波一波的饱和攻击后,我的自信心渐渐丧失。

我拟定了一个逃跑计划:趁他们背向我的时候,溜下树去,藏在树后,再抓住时机,冲出大门。这里的难点是如何冲出门去。树离门大概有20米左右,以我13秒/百米的速度来看,三秒钟就够了。他们每次转身,再转过来大概要四秒钟的时间,理论上我完全有机会冲出去。

经过严谨而周密的计算,我决定开始行动。但是我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因素。

二胡站在树下,听到头上有响动,抬起头来,看到两片屁股如乌云一般压将下来,他条件反射似的“啊”了一声。我一惊,手一松,直接掉了下来,坐到二胡头上。二胡承受不了这瞬间巨大的冲力,咕咚一下跪倒在地,“哎呀”一声晕了过去。

我的头刮过一个突起的树桩,又重重地砸在地上,顿时血流满面,眼冒金星,我也很没有创意的“哎呀”一声,不过没晕。

教官虽然身经百战,但这时也大是惊奇,嘴巴张得比脸盆还大。

学员们不愧为大学生,反应很快,又一次哄笑起来。

教官这次没叫大家闭嘴,而是背过身去,好一会儿才叫了三个人出来,把我和二胡弄到校医院去。

我知道教官一定是在笑——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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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生替我剪掉伤口周围的头发,拿出一棵弯成弧形的针,在我头上比划。

我大惊失色:“不打麻醉吗?”

“麻醉针水用完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我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他强行把我的头按住,开始穿针引线。

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中,他完成了惨无人道的表演。然后叫了一个护士MM进来:“你帮他包扎一下。”然后又转头对我说:“你可能有轻微脑振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戴着小白帽,穿着白大褂,清清秀秀的脸上盈着浅浅的笑意,算是一个美女,不过比我的可可就差了点。

是美女我的头就不那么痛了。

其实,我的伤不重,她却拿来一大卷绷带把我的头裹得严严实实,完了还拿出一面小镜子,让我照照,于是我就看到一个特大号的粽子。

“今天是不是端午节?”我问。

“不是啊,怎么了?”护士MM很奇怪的看着我。

“那你包那么大个粽子干嘛?”

“嘻嘻,那你说应该怎么包啊?”

“你能不能……这个……把我缠得漂亮一点?”

护士MM抿着嘴忍住笑:“不行!我们得为病人负责。”

我义正辞严地说:“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要毁灭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自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护士MM咯咯地笑:“油嘴滑舌。”然后开始解我的带子。

纱布扯动着伤口,钻心的痛。我暗暗的替自己打气:“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了!”护士MM拍拍手,对着我的脑袋左瞅瞅,右瞅瞅,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手工艺品。

忽然,她凑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护士长,要不然我要挨骂了。”

我伸出两个指头,庄严地说:“我发誓,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我都愿意替你保守秘密,直到永远。咦,你叫什么名字?”

护士MM“咯咯”笑出声来:“好啦,好啦,想问我名字你就直说嘛,兜那么大圈子。我叫张丽,你叫我小丽就好了。”

被人拆穿了心事,我的脸就红了起来。

“他怎么样啊?”我顾左右而言他。

“他呀,可能是中暑,没事的。”

“好了,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再来看你。”小丽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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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丽刚走出门,二胡就醒了过来,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机警的四周看了看,问道:“都走了?”还没等我回答,他忽然愣住,旋即用手指着我的头,哈哈大笑。

惨了,这厮肯定是被我一屁股坐成脑振荡,疯了!都是屁股惹的祸,这可怎么办啊?

“你……哈哈哈哈……好漂亮的粽子!”

完了,真的是疯了,小丽都说了今天不是端午,那来的粽子?我脸色煞白,一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看来我这辈子要毁在这小子手里了。

“你没疯吧?”我心存侥幸地问道。

“你才疯了呢!”二胡恼怒地说,“缠绷带就缠吧,还结一大蝴蝶结。”

我赶紧伸手去摸头顶,竟然触到两只大大的翅膀,这个死妮子,竟敢在暗中做手脚。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一定要找她算账。不过二胡没事,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你真没事吧?”我心里还是忐忑。

“哼,就凭你!我主要是嫌天气太热,站着太累,才假装晕倒的。”二胡不屑地说。

原来如此,不愧为跨世纪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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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晚饭后内急,从WC回来,远远就听到一浪盖过一浪的笑声。走到门口,看到大头、小贱和杨成武坐在二胡床上,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一定是来看我的。我很少生病,第一次住院就能享受如此殊荣,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我一大步跨进门去:“嘿,大家好,谢谢大家来探望我,东西都带了吧?”

他们三人齐刷刷的盯着我的头,大头正色道:“闻名不如见面,比二胡说的还漂亮。”

“小丽肯定看上他了。”小贱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只有杨成武没说话,要是人人都像他,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对付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提高嗓音嚷道:“有好吃的没有?”

“有啊,正好我买了些苹果。”

我惊恐的回过头去,看到小丽一双含笑的大眼睛。天哪,这下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们几个神情古怪,小贱的脸都扭曲了,象是一块正在搅拌的面团。终于有人率先笑出声来,一发不可收拾,顿时笑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怎么了?”小丽困惑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吃苹果。”我闷闷地说,走到床边,躺下。

“苹果可以美容,你看你头部受伤了喛。”那小丫头竟然还在说。

那几位笑得更大声了,仿佛要把积蓄了二十年的笑声一下笑完,也不知道省着点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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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影魔 发表于 2005-1-20 11: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强字多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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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天二胡在教官的胁迫之下,怏怏不舍的归了队。我则被小丽以对病人负责为由留了下来。我开始担心我的伤势,因为小丽对我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列举了无数病例,最后告诫我:外边风大,容易感染破伤风。破伤风我是知道的,得了就没命。我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充满了向往,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死去?况且我刚从老爸那里讨到恋爱的资格,十八年的等待,就这样逝去,我心有不甘啊,所以我只好乖乖地听从小丽的话继续留在医院。

有空的时候小丽会来看我,其实她大部分时间都有空,通常她会带上一些水果、瓜子、土豆片……还有许许多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零食。在我大饱口福之余,她还跟我讲起她的不幸遭遇:

她原本是西安医科大的学生,高我一级,年龄却比我小半岁,这让我羞愧了好一阵子。大一寒假,她家里集体出游,爬华山,下山的时候,因为腿软无力,一下从石梯上摔了下来,幸好快到山下,石梯不是很长,才不至于酿成惨剧,但腿却摔断了,不得已只好停学一年。伤好了后,在家里闲得无聊,恰好她老爸是我们学校校长的同学,就到这里做护士来了,一方面可以观摩实习,另一方面也可以给自己挣点零花钱。“每个月一千元,怎么样?”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里透着骄傲的神色。

说到华山,她仍然心有余悸:“好险啊!”她拍着胸口说。

“好险啊!差点就见不着你了。”我也拍着胸口说。

“你怎么这样子啊!”她笑着一拳擂向我的胸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华乃泱泱大国,我岂可失礼,也一拳直捣她的胸口,可惜没打到。

“你、你……”她用手护住胸部,惊声尖叫。

“非礼呀!”她压低嗓音,用夸张的表情叫道。

“来而不往才是非礼嘛。”我不满的说。

她愤怒至极,抄起扫帚,想了想,又放下——女人打架都那么婆婆妈妈。

赤手空拳我难道还怕她不成?

她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来是西线无战事了,我放松警惕,她却突然伸手向我脑袋拍下来,专打别人痛处,最毒妇人心。我痛得呲牙咧嘴,哇哇大叫。

她向后跳开,得意的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不敬!”然后笑嘻嘻的一步三摇地走了出去。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开端,自从她打开这个潘多拉的魔盒之后,只要我对她稍有不敬,她就用这招来惩罚我。于是在那段时间里,在医院的走廊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个病人头缠别致的绷带在前面飞奔,一个小护士在后面紧紧追赶。惹得人们纷纷互相打听:“这里是不是精神病院?”

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替我重新缠绷带,还美其名曰:头饰。我粗略地统计了一下,我做过礼品盒,做过花篮,最可气的一次是她竟然用两根筷子撑起两头多余的纱布,还一本正经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让我想起Playboy中的兔女郎,不胜悲哀。但是我敢怒而不敢言,只盼着护士长来到,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从未见过她的踪影,倒是医生来过一回,傻傻地笑了一阵,弄清楚是小丽的杰作之后,傻笑着走了,再无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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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暗夜影魔  在 2005-1-20 11:05 AM 发表:

强字多的强


字多才是骗帖子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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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6:44 | 显示全部楼层
?医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常常可以见到一大群身穿军服的学生吵吵闹闹的或搀着或抬着一个学生走进医院,除了被抬的人之外,其他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奇怪的是,被抬的大部分都是男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不关已,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人多了,我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每天我都沿着每个病房去串门聊天,在他们的暴笑声中欣赏完我的头饰之后,通常会摆出很暧昧的表情,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问道:“你已经是第五个这样看我的人了,为什么?”

他说:“你不想参加军训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啊,像我这样装晕倒就行了。”

这简直是对我高尚人格的巨大侮辱。我想破口大骂,但这样恐怕会失了我谦谦君子的风度,只好强忍下去。罢罢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就这样,我认识了猪爷,朱仁福。叫他猪爷是有缘由的,他人胖且不说,一开口就跟我讲男人的四大理想:“天上纷纷掉钞票,天下美男都死掉,美女脑子都坏掉,哭着喊着让我泡。”接着又说猪的四大愿望:“四周围栏都倒掉,天上纷纷掉饲料,天下屠夫都死掉,世界人民信回教。”然后精辟的论述了男人和猪的共性:都是用下半身来进行思考的动物。其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那篇“男人不如狗”的文章。

一番高论令我钦佩不已,并引为知己,后来得知这些言论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让我很失落。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的偶像,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的实干家,而我只是一个空口的理论家,每每遇到我的时候,他都敲着我的头告诫我:“不要让大脑支配了你的行动。”在他跟第四任女友同居时,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他这句话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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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吹的什么风啊?我得问问气象部门去,竟然把大头、二胡、小贱和杨成武都给吹来了。

在大头的带领下,一干众兄弟唱着嘹亮的军歌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我的病房。军训还真是名副其实,他们的脸都黝黑黝黑的,眼里闪着贼亮贼亮的光芒,跟刚来时的文弱书生样判若两人。

小贱看到床头柜上的食物,嚎叫一声,一招“饿虎扑食”直扑过去。

二胡斜睨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是小丽送的吧?”

小贱把所有的东西紧紧地抱在怀里,直冲我嚷:“都归我了啊,反正你都有人送。”

原来他们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难怪什么东西都不给我带。

我正想和小贱拼命,大头发话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被通报批评。”大头嗓音低沉,像是在开追悼会。

他们盯盯地看着我,满怀期待地等着我露出悲伤的表情,好上前安慰我。

我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用高中班主任的话说是“罪行累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真难为了他,一个数学老师,为了我,学习了那么多成语——我写过的检讨比比尔。盖茨赚的钱还多,受过的处分至少也是警告处分,通报批评这种小儿科我是看不上眼的。

他们准备好的说词没有派上用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忍心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我想我有义务转移话题,正好想起那个这些天来一直困惑着我的问题。

“你们说为什么晕倒的男生比女生要多呢?”

“女生可以请例假,男生不行,只好装晕了。”小贱不假思索地答道。

经过小贱这么一点拨,我恍然大悟,怎么我就想不到呢?看来苹果掉在牛顿头上和掉在我头上确实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杨成武却依然困惑不解:“什么是例假,为什么男生就不行?”

“不会吧?”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杨成武不好意思了,用手推了推眼镜:“俺真的不知道。”

“你丫不是装纯情吧?”二胡半信半疑。

杨成武把头低了下去,没说话,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大头叹了一口气,把关于例假的知识系统而全面地讲述一遍。还真看不出大头在这方面竟然具有很深的造诣,让我们在座的几位都受益匪浅。

知识的获取是要付出代价的,杨成武因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阿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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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7: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小丽的脸笑得烂杮子似的,医院一下住进那么多帅哥,令她目不睱接,无睱再顾及我。

她不跟我玩,我也不稀罕她。我独自倚在窗前,看着医院进进出出的人,忧郁地想着我的可可。

爱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孤独。我决定出院去看可可,为了爱人,破伤风又如何?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小丽百般劝诫无效,恨恨地说:“当心得破伤风!”

“你甭吓唬我了,以为我不知道啊!”

“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是觉得好玩才那样说的!”小丽的神情有几分尴尬。

我心里奇怪,她怎么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但我没有多问,女人都挺小心眼的,要是逼急了,学着人家河东狮吼,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向她解释:“我看过天气预报了,今天没有风。”

“啊!”她愕然。

我找到医生,医生说没问题,可以拆线了。拆线的时候我才知道伤口原来挺长的,幸好在脑袋侧上方,破不了相。

办完出院手续,我挥手向小丽告别。

“这样就走了?“小丽歪着头看着我,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仔细想了一下:住院费交了,消炎药也拿了,她给我的零食我也打包带走了。

噢,对了,她是要小费。

我从兜里摸出一个五毛的硬币,掂量了一下,又掏出一个一毛的硬币。

“给你!”我把一毛的硬币递给她。

“你干嘛啊?”她张大眼睛。

完了,我想,这丫头贪得无厌,嫌钱少。

我不情愿地把那个五毛的硬币也递给她,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只能吃二两饭了。

“嘻嘻……”她笑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她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服气,忿忿地说:“六毛钱够打四两饭了,你吃都吃不完,还说我小气。”

“小气鬼,还给你!”她把钱拍在我手上,我赶紧把它们重新放进兜里。

她不要我的钱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不过……”她拖长了声音说道。

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手在兜里紧张地翻着那两枚硬币。

“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谢我啊?”

唉,看来她又后悔了,我妈早就说过女人说话都是不算数的,我怎么给忘了。

我手里攥着两枚硬币,嘟哝道:“那些不都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不是啦,人家不是说那个!”她嘟着嘴,好像在生气。

“那还有什么啊?”我真的糊涂了。

“哼!要不是我找院长求情,让他给团部开了张条子,你早就回去军训了,还不谢谢我!”她一副委屈的样子。

本来我没想过要逃避军训,不过看她那样子应该是费了不少劲儿,再说猪爷他们都挺羡慕我的,看来我确实应该谢谢她,大不了再把那六毛钱给她。

“那你说,要怎么谢你?”我挺起胸慷慨地说。

“真的?”她看着我笑得很诡。

我心里一阵发毛,这事看来不是六毛钱那么简单。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再反悔,再说了看她那架势,大概也不会答应我反悔。

“嗯!”我点头,有一种上了圈套的感觉。

“好啊!周六陪我去逛街。”她笑得春光灿烂,让我目眩神迷。

逛街嘛,小case,我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们拉勾。”她翘起小指头,她的手小巧而精致,象是用一块上好的玉雕琢出来的,温润而富有灵气。

我和她拉过勾,傻呵呵地抓起她的手,认真地说:“你的手好漂亮啊!”

她甩开我的手,脸红红的,骂了一句“流氓”,跑了。

我站在原地,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叫我流氓!

还好她没把我送到公安局去,以后要找个机会跟她说一下,叫她不要跟别人说,要是让警察叔叔知道了,会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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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又回到久违了的宿舍,推开门,让我大吃一惊:地上居然一尘不染,桌子居然光洁如镜,被子居然四四方方,床单居然平平整整。最令人惊讶的是我的床铺居然也和他们的一样四四方方平平整整。现在连我老妈不肯帮我叠被子了,这种兄弟般的情谊让我感动万分。

谁说我们大学生的宿舍脏、乱、差,比猪圈还不如?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是赤祼祼的对当代大学生的诬蔑与亵渎,让他来看看我们的宿舍吧,他就会为他所说过的话感到羞愧、自惭。看看吧,这里干净、亮堂、清新、整洁,令人赏心悦目,如果不是上几届的师兄在墙上留下那些横七竖八的脚印的话,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后的一方净土。当然,那些肮脏的脚印与我们大学生无关,他们都已经是社会上的人了。

我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以免弄皱床单。为减轻屁股的负重,我把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从墙上的镜子中可以看到,我的姿式很优雅,颇有些周星驰的风范。人在美好的环境中会变得优雅,我想。

除非是躺着,否则保持一个姿式是很累人的事,不一会儿,我就感到腰酸背痛,手臂发麻,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想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室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但是没有人说话,“呯”的一声,门被踢开了,他们四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看到我,没有喜,只有惊,快速地奔到各自床前,仔细地查看自己的床。

“还好,没有弄乱。”他们长吁了一口气。

“记住,”大头警告我,“不要动宿舍里的任何东西,包括你的床,晚上教官要来检查,弄乱了唯你试问。”

“你说你干嘛要回来啊?躺在医院里,你舒心,我们也省心!”二胡也数落我。

“就是,还有人穿制服给你看,多爽!”小贱附和道。

我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啊,怎么弄得像外人似的,还平白无故的受到那么多斥责,亏我白感动了一回。我一怒,想一咬牙,一跺脚,出走算了,但想想这里人生地不熟,没什么去处,只好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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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夜里睡得正欢,一阵急促的哨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嘀咕道。

屋里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

大头翻身起来,突然我的床板被他顶起老高,又重重地落下,这下,我仅存的一点睡意都没了。

“哎呀!”他轻声叫道,嘴里边“丝丝”吸着冷气,骂骂咧咧地向门外跑去。

“咣铛”,大约是二胡撞在了桌上,他把大头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也匆匆跑向门外。

小贱冷笑着跟在他们身后,阿纯最快,早已窜出门去。

我心下怜悯,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手电,他们停下脚步,转身朝我骂道:“我靠,把手电关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愤愤地翻了个身,想续上我刚才的美梦。

六点半,他们回来了。

二胡一把把我从床上揪起来。

“干嘛呢?你们!”我坐直身子,茫然的看着他们。

小贱声泪俱下地控诉:“今天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要紧急集合,我们衣服不敢脱,被子不敢盖,指望着能拿个第一。你倒好,一个手电筒全把我们给废了,还被罚跑十圈。”

惹大麻烦了,我赶紧跳下床来,陪着笑诚恳地说:“哥们儿,我错了,我有罪,我糊涂!我给你们打洗脸水去。”

“站住!”大头一把拉住我,“想这样就算了,没门!”

“那你们说怎么办?”众怒难犯,只能任人宰割。

“周六,大盘鸡。”军训不会练习这个吧,怎么说得那么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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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军训结束了,没有阅兵仪式,与开始时的锣鼓喧天比较,让人觉得虎头蛇尾。听说是校长出差,就取消了。

这个校长老跟我过不去,我原本想趁阅兵认识一下新来的MM,这个希望也落空了。不过二胡告诉我:“军训中的女生最丑——黑,大把大把的防晒霜往脸上抹,还不跟煤炭似的,黑得发亮。”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没什么兴致了。

大头他们倒是欢天喜地的,熄灯了,不知从哪儿弄来几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唱完了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听着他们虚无缥缈的豪言壮语,我想还不如做个美梦来得实在。

我们的喧哗终于引起别人的不满。对门住着一群大四的学生,他们派出一个代表,愤怒地使劲踢我们的门,恶狠狠地骂道:“我贼,再吵阉了你们!”

大家静了下来,稍顷,大头冷静地说:“我要找他们算账去!”说着站起身要往外冲,大家连忙拉住他,劝道:“大四的都他妈是痞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大头眼看走不掉,“嘿嘿”笑了:“说说而已,我知道你们会拉我的。”

“切!”大家都松了手,大头突然如离弦之箭,冲向门边,在开门的瞬间,大家扑上去,把他死死按住,拖了回来。

大头不再说话,闷闷地喝酒。

大家怕他再冲出去,把他围在里边,大头看着我们的样子,笑了:“不会了,睡觉吧!”说完爬上了床。

看着他脱去衣服,大家才放心的各自睡去。二胡竟然还没忘了提醒我:“明天中午你请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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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8:03 | 显示全部楼层
11点以前,我很及时的醒来,按部就班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大头坐在床上发呆,其他人都还睡着。

我想起今天我要请客——“大盘鸡”,听名字就价值不菲。我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走了我再回来。

宿舍里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厕所,但那里不宜久留。我刚刚撇过大条,没水冲。

到外面去是个好主意,但大头会放我过去吗?

我老爸跟我说过:“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只要你去做。”冒险一试了,或许大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而不是大盘鸡呢?

我若无其事地拉开门,大头竟然无动于衷。

成功就这么简单,我深深地折服于老爸的英明与伟大。

到哪里去呢?不用我回答,肚子已经提出了抗议。

我到食堂的小炒部点了一个菜一个汤,算是慰劳自己吧!小炒部的菜比普通食堂的好多了,至少在我的嘴上能看到油光。

“结账!”我站在柜台前高声喊道。

胖胖的大师傅拿着勺子笑呵呵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吃好了?五块钱。”

我把手伸进兜里,神色大变,兜里一分钱都没有,我记得有一张一百的,还有两张十块的呀。

赊账是不好的行为,我当机立断,夺门而逃,背后响起勺子落地的声音,还有大师傅的叫骂。

“我吃饭不给钱,你骂了我,咱们两清了。”我心下想道,跑得更快了。

我不会那么傻,直奔宿舍而去,那还不得给人家人赃俱获,至少也会留下线索。我跑出南门,兜了个大圈,绕到东门。

我气喘嘘嘘地回到宿舍,二胡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迎着光细细地看,“是真的!”他说,又掏出两张十元的钞票,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咆哮着跳过去想夺回我的财产,他很配合,把钱丢在桌上,对大家说:“他回来了,我们可以开饭了!”

他们四人踏着正步,把我押到大盘鸡店。也不问问我的意见,翻开菜谱乱点一气。

我听着心疼,媚笑着问二胡:“够了吧?”

二胡奸笑:“你放心,我会算好的,刚好一百二。”

这帮家伙真绝,一分钱都不给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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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我被宿舍扩音器中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吵醒:“死吴愚,大混蛋,你给我下来!”

这声音好耳熟啊,想起来了,是我妈,我妈叫我起床的时候,就是这种刺耳的尖叫声。嗯,不对,我妈历来是叫我小混蛋的……

我突然想起我现在在西安,这就排除了我妈这个嫌疑,会是谁呢?我苦苦地思索。

“哪家的丫头,这么没礼貌!”二胡不悦,冲着扩音器嚷道。

那边顿时没了声音,我穿起衣服,慢慢地踱到楼下,看到小丽憋红了脸站在传达室里。

不好!我想起答应过她的事,怎么给忘了。我掉头想跑,她看到我了,我只好慢腾腾地挪到她身旁。

“对不起啊,我忘了!”我垂下头,小心地道歉。

她瞪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发怒,哀怨地说:“昨天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你知道我的脑袋受过伤,记性不好嘛!”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拉起我的衣袖说:“走了!”

一路上她都气鼓鼓地不肯说话,我提了几个话题,她也不理我。无奈,我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她转头看着我,满眼地期待,嘴巴却依然倔强地闭着。

我说开了:从前,猪妈妈带着三只小猪在山上过着幸福的生活,老狼看到了很羡慕,就想把它们吃掉。晚上,老狼偷偷的潜到小猪家门口,可是被警惕性很高的猪妈妈发现了,为了保卫家园,猪妈妈下达命令:“大猪你去守门,二猪你去守窗,小猪,你怎么不答话?你最漂亮,快去勾引老狼。”

小丽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娇嗔道:“你才是小猪呢,不,你是老狼!”

“对啊,我是老狼,你是小猪。”我得意地说。

小丽回过味来,提起手袋朝我砸过来。

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闭上眼睛,任手袋正正地砸在我头上。

一阵剧痛从头上传来,我醒悟过来,我的头负过伤。失算了,我心里暗暗叫屈,抱着头连声呼痛。

小丽傻了眼,嗫嚅道:“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我忍住痛,正色道:“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小丽看着我笑了:“那让我再打一下。”她摆开了架势。

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连忙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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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辅导员别出心裁,搞了个见面晚会。

小小的会场里纷纷扰扰,男生们三五个围在一起,明目张胆地评论某个女生,女生们则是围成一团,窃窃私语,偶尔偷偷地瞟某个男生一眼。

我终于见到了仰慕已久的计通9902班女生的全体芳容,虽然从长相上看大多数都绝非善类,但数量倒也可观,其中也颇有几个小家碧玉,温婉可人。

大头初见时吃了一惊:“我靠,这些女生脱了衣服我就不认识了。”

周围一片哄笑,大头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脱了军装。”

小贱很快就把统计报表做出来了:“我班共有40人,其中女生16人,男生24人,男女比例为3:2。我们宿舍共有5人,四舍五入后能分到四名女生,除掉阿纯,剩下的每人可分到一名女生。不错吧?”他“嘿嘿”地笑。

我心里快速地计算一遍,没错,也“嘿嘿”笑起来。

辅导员是个刚毕业留校的小女生,身材不错,前凸后翘,长相就一般了,还长满了痘痘。

大头咧开了嘴,笑得很天真:“这样的女人,我喜欢!”

二胡“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你也就这水准,你看她,多少悲伤都写在脸上。”

在嘲笑声中,大头惭愧地低下头去,被人说没品味是件很丢脸的事,所以绝大多数女生在男生口中都成了妖魔鬼怪。

我看到了可可,我朝思暮想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素静淡雅,宛若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清新怡人。

渐渐男生议论的中心转移到她身上,正点——这是当晚男生唯一达成的共识,同时也为我们班能拥有这么一位正点的女生而雀跃不已。大家都蠢蠢欲动,仿佛已胜券在握,只等一声令下,便可拔得头筹。却不顾及身旁有那么多竞争者,早已虎视眈眈,专等着你迈出脚去好使绊。

我当然没那么卑鄙,我只是在几个试图和可可搭话的男生背上贴上一幅字条:“我是色狼”,然后他们就会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自动走回来,到处找我,我就跑到小女生辅导员身旁说:“老师,他们要打我。”他们就不敢动手了,拳头变成了掌,轻巧地落在我肩上,说:“走啊!玩去。”我才不去呢,我一本正经地跟他们说:“我要跟老师学习《大学生行为准则》。”小女生辅导员用嘉许的目光看着我,我想起大头,把他拉了过来,然后找个借口溜了。

可可和几个女生聊得正欢。我走过去,风度翩翩地说:“你们好,我叫吴愚,大智若愚的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林珊、刘玉容、苏南和陈可可吧。”

虽然刚才作过自我介绍,但林珊、刘玉容和苏南对我能够记住她们的名字仍是大为惊喜。

哼,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看到她们跟可可交往甚密,心里早就暗暗记下她们的名字了。

背后的男生不合时宜的暴发出疯狂的笑声,苏南指了指我:“你背后有纸条。”

我用手指着背后的纸条扭过头去问:“写了什么?”

“我——是——色——狼!”他们拖长腔调念道,刚才被戏弄的那几个最大声,带有一种复仇后的快感。

我对可可她们说:“现在的人可真坦白!”

几个女孩都笑得捂住了肚子,可可也笑了,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这是一个新的转折点,标志着我跟可可的关系迈出了新的一步。我如同吃了蜜糖一般,整晚都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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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上课了,真无聊。

我们一般都是早上在一个地方上课,下午在另一个地方上课,但是下午的课很少。

每次可可都是坐在第一排,等我来到教室的时候,前边已经坐满,上课对我唯一的一点诱惑力也消失殆尽。

我、小贱和二胡只能坐到最后一排。

大头自从那次和小女生辅导员促膝谈心之后,就当了班长,顺便兼任我们宿舍的舍长,积极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也就是占四五排的份,那种位置不上不下,最是没劲,后来干脆跟我们坐一块。

阿纯是个特例,每天早早起床,先占位子,再去跑操,回来把我们叫醒,我们刚好能打上卡——我们跑操是打卡的。

阿纯每次都是坐第三排,我叫他在第一排帮我占个位子,他死活不肯,说一二排是女生坐的,不好跟人家抢。我不好勉强,再说在老师眼皮底下也做不了什么,就罢了。

在这种环境下,我很自然的学会了逃课,侃大山的水平也是突飞猛进,不过我最讨厌在课堂上睡觉了,难受不说,还容易遭别人暗算。

记得有一次下了第四节课,小贱、二胡他们都不叫我,径直走了,最后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把我叫醒,早过了吃饭的时间,连冷菜都没吃上。我怪小贱他们太不讲义气,把小贱按在床上狠揍了一顿(我估计我打不过二胡),在我的淫威逼迫之下,小贱哭丧着脸说下次一定叫我。

后来同样是第四节课,小贱把我拍醒,说:“走,打饭去。”我兴冲冲地抱起饭盒,嘴边流着哈喇子,就从后门窜了出去。发觉不对,小贱怎么没跟出来啊?回过身去,全体师生都吃惊的看着我……

从此,我发誓我再也不在课堂上睡觉,要睡咱回宿舍睡去。

不睡觉就只有聊天了。

我们聊天的内容无所不包,无奇不有,从小被中国教育制度所压制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在这里蓬勃地发育和成长起来……

大头曾经突发奇想说要是有一台时空机器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看到他未来老婆的样子,找的时候方便一点,以尽快地结束他二十年的单身生活。

我们都笑他太没出息。

笑完了小贱说你用时空机器给我带回一个透视镜吧,要可以穿透墙壁和衣服,但不能穿透人体。他说穿透人体尽看见骷髅那太恐怖了。

大头郑重地说好,问我“你呢?”

我说你就帮我看看可可是不是我女朋友吧,如果是我请你吃饭。

小贱愤怒地对我说早就看出你对可可不安好心,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

我握紧拳头对小贱说回去跟你算账,他就不吭声了。

当然,我们谈得最多的还是金钱,美女和足球,足球我们是不谈甲A的,太掉价。

听别人聊天也是一件顶顶有趣的事,曾经听过一班的两个兄弟吵架,一个说“我诅咒你以后的女朋友是咱学校的”,另一个说“我诅咒你以后的女朋友是咱班的”。我们看了一下一班的女生后,集体为他们默哀三分钟。

如果既不睡觉,又不聊天的话,那就只有逃课了。

逃课多了会留下后遗症。

有一天下午我嫌睡着太累,决定去上课。上完课后回到宿舍,我问小贱:“咱们什么时候开了企业管理,二类课吧?那老师还挺漂亮的。”

小贱一听来神了,第二个周跟我去听了一次,回来他说老师是挺漂亮的,不过那不是咱们班的,是管理系大二的,因为他看到他老乡了。

我说难怪,咋没看见可可呢。

当然,总体来说我还是一个好学生,因为我还会去上晚自习,小贱和二胡是从来不去的。大头偶尔也会去,所以他也算是一个好学生。阿纯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可在图书馆二楼,所以我也去图书馆二楼。

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替我占位子。我都是远远的找个位子坐下,运气好的话也能坐到她身旁。

如果坐得远,我会远远的看她,一直到睡着,这样我可以做个好梦。

如果坐在她身旁,我会去找一本金庸或者古龙的小说,学着她认真的看书。她人很好,不会管我看什么样的书,也很少跟我说话,只是有时会说:“你能帮我打一壶水来吗?”

于是我就有事做了,乐陶陶地走在幸福的打水路上。

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她,她会对我莞尔一笑,说“谢谢!”我就像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全身通透地舒服,心里暗暗感谢毛主席——我老爸说过去的人有了喜事都要感谢他老人家。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我跟可可的关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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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胡和大头进了学生会,二胡是文艺部,大头是生活部,小贱还继续呆在文学社,他说那里MM挺多,挺好。

小贱这两天忙活得有点邪乎,在宿舍里都看不到他的影儿,虽说在我的大棒加胡萝卜的挥舞之下,他承诺放弃可可,但我心里总放心不下。

瞅准机会我逮住了他。

“这些天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勾引我的可可了?”

“谁有那闲心啊,这些天我忙着呢。”

“哼,想骗我!你那点小心眼我还能不知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文学社的宣传干事,事儿多着呢!”

宣传干事干什么事啊?我问小贱,小贱吱吱唔唔不肯说。我心里起疑,暗中跟踪了他几天,发觉不过是扛扛宣传板,贴贴报纸,发发传单什么的,确实不值一提,也就懈怠了。

敌人往往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乘虚而入。

那天,我恰好路过宣传栏,远远就看到小贱跟可可站在一块,很亲密的说笑。

我怒火中烧,拍马过去,抬起手重重地拍在小贱背上,小贱痛得一咧嘴,不悦地说:“你轻点!”

可可嘴上挂起一弯迷人的微笑向我点头致意。

投桃报李,我向她行深情的注目礼。

“干嘛呢?”我问。

小贱面无愧色地说:“我们文学社准备开一个《挪威森林》读书会,我们正在准备。”

“挪威森林,那不是伍伯的歌吗?”我疑惑地看着小贱。

“我也正奇怪啊!”

我们两人一齐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可可。

可可轻抿着嘴说:“你们多看看书吧。”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你真俗气”的字样,心里凉了半截,她肯定认为我是土包子——不就是挪威森林吗?云南的森林也多的是,崇洋媚外!

我愤愤地又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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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书店里找到了那本叫《挪威森林》的书。竟然栽在这样一本书里,郁闷啊郁闷,我仰天长叹。

不在郁闷中恋爱,就在郁闷中变态。恋爱是一个双人或多人的游戏,我一个巴掌拍不响,并且估计在短时间内只会有我一个巴掌,所以我决定去做一点不能恋爱的郁闷人应该做的事。

吃过晚饭,我根据小贱的指点,走进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小巷,找到那家传说中的录像厅——巷子深才会有好酒,古人的经验没错。

这种另类的动作片还是很吸引人的(大家心照了),我出来的时候已近十一点。

小巷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打了个冷颤,心想可千万别遇上打劫的,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斗得过那些凶猛高大的人形畜类。

拿出来时带来的小手电,拧亮。灯光虽然微弱,但心里笃定多了。

我唱起歌给自己壮胆,战战兢兢往回走,走到一多半也没见什么异样,我暗笑自己太神经质。

“救……”前边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音节,又骤然中断,像是给人蒙住了嘴巴,隐隐还有一些含混地呜咽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怎么这种事情都让我给遇上了,我奶奶成天在家里求神拜佛,管不管用啊?

万一是有人摔倒了呢?我心存侥幸,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前方。

地上没人,墙边有三个,两个男的按着一个女的,好像不是劫财,是劫色。

那两个男的,目露凶光,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跑吧,”我对自己说,“眼不见为净。”

但是我回学校只有这条路,硬着头皮冲过去,他们会不会杀我灭口?

我突然想起《古惑仔》电影中那些古惑仔都挺讲义气的,跟他们说清楚,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我想了一下措辞,是说“大哥,小弟什么都没看见”呢,还是说“大哥,你们继续”?

就说“大哥,你们继续,小弟什么都没看见”好了。打定主意,我向前走近两步,稳了稳神,正准备开口,电筒的光扫到那个女人脸上,好像是小丽,我迟疑了一下,直直照去,是小丽!

我血往上涌,转身去找砖头,没有!我操,这什么破地方!

我看到身旁立着一堵残破的墙,使劲踹了过去,不知是我力气大,还是那墙太不经踢了,墙壁轰然倒地。

我捡起两块砖头,直视着那两个男人,冷冷地说:“放了她!”——很奇怪,这时倒不是那么害怕了。

他们大概被我的气势吓到,小丽一挣扎就从他们手里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向外面跑去。女人真是麻烦,跑出两步她竟然摔了个跟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处……

那两个家伙没去追小丽,反向我围了过来。

我手里拿着砖,他们也不敢太靠前,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忽然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分两个方向朝我扑过来,我扔出右手中的砖头,正中左侧那个人的小腿,那人惨叫一声,蹲了下去。

右侧那人已冲到我身旁,钳住我的左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混战中,我放在地上的小手电被踩灭了,四周恢复了黑暗。

突然有人用砖头砸在我的头侧,“我刚拆了线的伤口啊!”我悲哀地想,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们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说:“不要闹出人命!”

他们又补上几脚,扬长而去。

我心里一松,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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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洁白羽翼 发表于 2005-1-20 11: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东西没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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