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祖母和弥彦师傅都回来了,祖母见我已经醒了,连忙帮我换上她刚替我做好的衣服∶“大热天的,还要穿这么厚,我看了都心痛。”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把和服穿了上去,等我走回客厅,发现祖父和弥彦师傅都以一种惊奇的眼光看着我,让我好生尴尬∶难道,衣服没有穿对吗?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和服了,连它的穿法也遗忘怠尽,但是这件和服是祖母帮我换上的,她老人家总不会弄错吧。就在我瞎(作者∶这个字没打错)想联翩时,弥彦师傅已凑到我的跟前,语气中带着惊奇∶“小彩,你和薰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啊!!”祖母自豪的接过了他的话∶“我的孙女不像我,还像谁?”说完,高兴的笑了起来。祖父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剑路那小子,还真是的,晚上要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听到弥彦师傅的抱怨,一旁的祖母有些不高兴∶“怎么没打招呼?刚才不才派人来过嘛。”“我的意思是说,这小子对自己的父母都这么傲慢,随便支个人,下命令似的对父母打招呼,实在是不肖”“人家是军部的将官,每天都有不少工作要做。你怎么能让他为了父母舍弃事业呢?”“你还替那不孝子说话……算了,你一向都没少惯过他,现在要你面对现实,承认自己儿子的缺点,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祖母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弥彦师傅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小彩,你父亲对你也很冷淡吧?”“恩…..但是父亲真的是工作很忙…”“这种父亲,你一定不会心怀期待吧?”“虽然,父亲是临时定下要来的,但是我仍然非常期待,因为我已经有两年没见到他了。”一旁的祖父终于站起身来,开口说话了∶“你有两年没有见到你父亲了?”“是的”我怕他们误以为父亲对自己的女儿漠不关心,连忙接着说∶“其实父亲还是非常关心我的,但他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他只能每两年来看一次我,但是,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爽约过。”祖父没有再问,只是看着门外,自言自语道∶“看来他真的是太忙了。”虽然我做了解释,可耳旁仍传来弥彦师傅的抱怨∶“你们对那小子那么好,还不是被他当作驴肝肺。”伴随这最后一个字的,是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作者∶薰理智断线的声音),祖母微笑着走过来,攀着我的肩膀,又看着祖父,对他说∶“剑心,这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先把小彩带到院子里去转转吧。”祖父似乎明白了什么,忙拉着我朝屋外走去。
刚出门不久,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我担心的看着祖父,可他却仍是微笑着,我问他∶“您不担心吗?”“不用担心,神谷道场的房子很结实,这种程度的打击不会造成什么损害。”我松了一口气,又和祖父攀谈起来;他的话不多,基本上都是我在说,从学校的学习再到家里生活,除了一些“是呀”的附和,他都只是面带微笑,以一种和蔼的眼神看着我,静静的听着。最后说到我的父亲,我怀有侥幸而小心翼翼的问他∶“您…不会像弥彦师傅那样…认为父亲是…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吧?”听见我的疑问,他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褪取了,换上的是些许惆怅,看见他的脸,我突然感到了害怕,但是,他的回答最终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不会…”“真的吗?”我惊喜的问他。这时的他,脸上又浮起了一贯的微笑“难道我会骗你吗?” 我赶忙埋着头向他道歉∶“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确定父亲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等我抬起头时,祖父已走到前面去了∶“喂…喂…”“哦喽??”“终于赶上来了,你怎么走那么快,也不等我?”“真是对不起,有客人到了,我要去给他开门…”我本以为祖父应该是个老实人,哪知他也会撒谎∶“你骗我,根本没人敲门。”祖父没有看我,仍向那门走去∶“这个人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气,在三百米的范围内我都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门开了,祖父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彩,你父亲来了。”门开了,外面站的是一个身着黑色军装,腰间配着日本刀的男人,虽然在黑色的夜幕下他的面容,可是那双眼睛—冷酷而又孤傲,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可我还是能够确认他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看见身着和服的我,显得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那副冷面孔。我以为他要向祖父打招呼,哪料他什么都没说,粗暴的将门口的祖父推倒在地,径自向屋内走去。我赶紧将倒在地上的祖父扶起,并不住的向他道歉。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往日的我是最见不得这种无礼行为的,遇见这种情况定会和那人理论,可是对于自己的父亲,我却只能畏惧的望着他的身影,什么都不敢说。现在的我知道弥彦师傅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我扶着祖父也向屋内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父亲冷冷的声音∶“老二还没回来吗?”“你弟弟明天才回来呢。”说话的是祖母,叔叔没有回来本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对父亲的语气,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奴仆在向主人道歉。屋里又传出父亲冷漠的声音∶“既然那小子还没回来,那我就告辞了。”这时,祖父示意我把手松开,我知道,他是不愿意让祖母和弥彦师傅为刚才的事而生父亲的气。我刚松开手,父亲就把门打开了,他和祖父俩人一个门内一个外相对站着,父亲显得有些生气,冷傲的对祖父说道∶“让开!”面对父亲无礼,祖父没有生气,仍是笑着,对他说∶“你难得回来一次,今晚就留下来吧。”“我还有急事!”祖母也走过来劝道∶“哪怕是吃了晚饭再回去也好啊,今天听到你要来的消息,我和弥彦特地出去……”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粗暴的打断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说了,我还有事,你们不知道浪费他人时间是一种罪恶吗?!”我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愤怒,虽然隔着手套,我仍能看出他紧握的双手以满是汗水—他要发火了,我好害怕,害怕又出现刚才那一幕,但是我却无力上前阻止,只能盼望着现在能有个来人制止他…… “剑心!”“我不是叫你马上过来吗?怎么还没过来!”祖母的喊声震透了整个道场也将我们从刚才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小彩,我们得赶快过去,不然你祖母要发火了。”说罢拉着我,向屋里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