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
"我飘啊飘你摇阿摇,无根的野草...."教学楼很寂静,朗朗的读书声在空中回荡.然而白却没去参加早读,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唱着从未喜欢过的歌."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摇...."
在寒冬出生的白却憎恨着白色,虽然母亲说这个名字简单好记,也有不少人说过好听.可她就是觉得讨厌,白色什么都没有,而且只要别人轻轻一抹,就会被染上污点.也就是这个名字注定了自己的性格吧?善变,容易动摇,脆弱得让人不信任.
下课铃声响了,白利索的下楼.走廊上陌生的面孔没有一个是有善意的.当然了,都是新生嘛.青春期的孩子们是高傲又无知的,不懂得如果去建立良好的人际网.白也是这一年进入这所著名高校的新生,然而她在这所学校已经十多年了.从一出生开始,就在这里没离开过.爷爷和奶奶是这所学校的老教师,在城里也算是个人物.努力奋斗了四十多年,得到的只是一个虚名而已.白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值得的.
小的时候白在幸福中成长.爷爷奶奶的溺爱会让她喘不过气,同时也想念远方的父母.在她4个月大的时候就离开她去远方工作的父母.然而这一年她忽然明白有些什么变了.从自己的成绩往下掉开始,从爷爷奶奶不再和善的口气开始,也从这冷漠的校园开始.有些什么变了?白现在还不知道.只是觉得莫名的伤感罢了,曾经的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不再联系.怀念他们天真的脸和幼稚的笑容.可惜回不去了.
想到这白不由得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
(什么嘛,连军训都还没开始就想念以前的学校了这样怎么行.应该打起精神来接受明天的魔鬼军训才是~)
走到家门口白又下了个决心.
(明天去认识几个同学吧~3年时间,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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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干什么!明天就军训了还不好好洗洗睡了,还嫌如校考试时考的第三十名不够丢人阿?我这把老脸全被你丢光了!不要脸的东西."夜里十一点,白忽然想起要打个电话告诉小学的死党自己成功考上著名的振华二中,招来爷爷一顿臭骂.白撇撇嘴,小声嘟囔一句:"那可是三百多个人参加的大考试呢..."爷爷耳尖立马大吼"你说什么!""没什么...."放下电话走回自己的小房间,白直接窝进被窝里就着爷爷依旧不绕人的咒骂声很快就进入梦乡.
明天,努力结交朋友.嗯,就这样.
二章:亚,白的希望.
阳光明媚,白从床上跳起.钟上显示着6:00.离军训开始还有2个小时呢~白把刚好披到肩膀的头发扎起来,穿上弥彩服向操场走去.
家住学校的好处:永远不用担心迟到.
操场上已经有同班的学生在游荡了.白注意到大家脸上高傲的表情荡然无存.住校的学生们总是能很快找到朋友,人生第一次和别人住一个房子心里定是充满了兴奋的.白可以想象得到昨晚她们一定唧唧喳喳的聊了一夜.(嗯,装做不经意的打个招呼,然后找话题聊下去吧.)于是向那群女生走去."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白回头看见几个高大的男生."我们是4班的,你是1班的吧?昨天报名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 "阿...你好,我叫白.白色的白...." 男生中有几个忽然大笑起来,惟独站在最前面的一脸严肃向白伸出了手:"哦你好,我叫宇智波佐助." "唉..?你的名字真长呢...不过还是请你多指教.." 白说完所有的男生都大笑起来.."哎哟,她居然真信了." "不行了,笑得肚子疼了." 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能看着他们笑.男生们终于缓过气来,对着白说了一句:"宝气(笨蛋,傻瓜的意思.).."便扬长而去.
这一天白都没有说话,军训的时候也能听见班上同学的轻笑."你看你看,她就是那个著名体育老师的孙女吧?怎么那么胖阿~" "是阿,脸上长了好对豆豆,真恶心."甚至有男生趁着教官不注意向白仍了一个石子."你..!"白生气的回头,看见男生对她做了个鬼脸:"你什么你,胖蛤蟆.哈哈.!"
上午的训练告一段落,白坐在离同学最远的小树下乘凉.太阳太过耀眼,女生们尖锐的笑声也被蒸发掉."喂,小白."熟悉的呼喊,白回头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叼着烟向自己走来.."嗯..静铃是你阿..怎么到这来了?" "我来看看你阿,怎么不去和同学们一起玩呢?喂..."静玲蹲下来把烟夹到手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望向这里.那个向自己仍过石子的男生低下头退后一步.白被烟熏得咳嗽一声:"没,没有的." "哦.那就好."静玲站起身"晚上记得在我家楼下等我,我妈丢给我300块叫我自己过生日." "嗯好..." 静玲就这样走远,人群立刻又吵闹起来."是静玲呢,那个姓胡的体育老师的女儿.!" "她好可怕,听说我姐姐说她去年还把人打死了."是这样的吗?白看着走远的静玲.栗色的头发和身上的金属饰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样的光芒,是白羡慕的.
太阳西下,教官喊了解散以后白往家走去."白同学~~"一个长相平凡的女生对自己招手"你好阿,我叫亚.亚军的亚." "嗯..你好." 叫亚的女生甜甜的笑起来"太好了,看你一直不讲话以为你很难相处呢.不介意的话我们做朋友吧,大家都是1班的嘛." "阿..那当然好."白也笑,虽然她知道自己笑起来像哭一样难看."来,我带你去我们寝室."亚就这样把130多斤的白拉着往宿舍楼跑.力气真是大呢.
三章:希望和她一樣擁有耀眼光芒.
多虧了亞,白幾乎認識了全班的女同學.看得出亞狠吃得開,果然是因為性格開朗的原因吧..
天漸漸黑下來,白把飯碗放下對爺爺說:"爺爺,我今天晚上想出去." 奶奶搶先回答:"又去哪裡,大晚上的還要跑出去玩,開學了也不說把心收一下." "可是..今天是靜鈴的生日呢.." 白認為這應該算是最正當的理由了,結果奶奶卻皺起眉頭:"靜鈴?三陪女一個." 爺爺也說道:"那姑娘和她媽媽一樣,不要臉得狠.你沒事和她接觸干什麼?!" 白想開口為朋友爭辯,但她自己也明白和爺爺奶奶是講不通的,只好放棄.一直沒開口的姑姑忽然講話了:"行了,你們就讓她去吧.這個不讓來往那個不讓來往,你們要小白以後一個人活阿??"爺爺奶奶不再做聲,白知道這就是默認的意思.於是趕快向靜鈴家跑去.
"靜鈴~靜鈴~~~"白一邊叫著一邊沖進靜鈴家的院子,進去後被眼前的一幕嚇呆.靜鈴被一個金發的男人抱著,兩人正吻得激烈."唔...小白?"靜鈴推開男人對白微笑.白覺得臉狠熱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靜鈴噗嗤一聲笑起來:"你還害羞阿??什麼年代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澤."金發男人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喲嗨~小白白~"
酒吧燈光狠暗,DJ舞曲讓白的耳朵有些鳴叫.靜鈴在舞池裡盡情的放縱著自己,白坐在沙發上狠不自在.澤一屁股坐到白旁邊對她大吼:"小白白,不去跳舞?" "我.我不會跳..." "阿??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見."那樣嘈雜的環境裡像白這樣蚊子叫一般的聲音誰都聽不見,白憋紅臉,大聲吼道:"我不會!!!" 這一聲真夠大,坐在對面的幾個打扮妖艷的女生不屑的笑著,白低下頭.同樣是靜鈴的朋友,為什麼自己與她們之間差了那麼遠...擇笑笑,遞給白一只煙:"抽煙麼?"白本想老實回答自己從不抽煙,對面的女生卻學著自己的口氣說:"我不會~~~"白皺眉,接過煙拿桌子上的打火機點上,強忍住咳嗽的欲望對澤笑笑:"抽的..."
煙霧在酒吧多變的光線下被印出各種色彩,失去了原有的純白...
這就是香煙?苦苦的,又狠嗆,不明白有什麼好抽的...白吸下第二口,心情便不一樣了.
只是這樣的一根紙包著草的玩意,就能讓自己像靜鈴一樣擁有耀眼光芒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不是也可以的嗎...白握緊胖胖的小手,從酒吧桌子上拿走一包煙..(只要抽煙,就能像她們一樣活得驕傲了)..
多年後的白為自己當時的愚蠢想法笑了好久,直到眼淚落下來也停不住.
四章:煙,是個好東西.
五天的軍訓總算是結束了,白擦去滿頭大汗往家走去.路過靜鈴家的院子時白聽見陌生的聲音:"鈴子,上次那個肥肥的土包子是你朋友?"白想了狠久才想起這聲音的主人便是那天在酒吧學自己說話的妖艷女生.靜鈴懶洋洋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是阿,她一直纏著我.我帶著她都覺得丟人.不過誰叫我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總不能說'喂,你別和我在一起了,多丟我人'吧?"
夜裡白對著窗口發呆,聽見靜鈴的話後當時眼淚就掉下來.白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可笑的小丑.回到家後她便開始一言不發,用爺爺奶奶的話說,就是"神經病又犯了"
回憶起狠久以前的事.
(大院子裡有狠多孩子.星,恬,燕,還有較為年幼的白和蓉.大家在一起嬉笑著,星頭上的大紅花讓人羨慕,恬有可愛的小酒窩.燕有永遠吃不完的糖果.還有白的三輪車,蓉的花裙子.惟獨那個永遠穿著髒衣服,皮膚皺巴巴貼在身上的人不能和她们一起笑.那樣的皮膚是白從沒見過的."星~星~她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玩?"白拉住最年長的星問道,星高傲的昂起頭回答:"她有皮膚病,而且她沒有爸爸,和她一起玩會做噩夢的." "喔..."白似懂非懂的點頭.
晚上十點過的時候應該是乖寶寶睡覺的時間了,白聽到樓下有人在大聲哭泣.於是對爺爺撒嬌說還想去玩一會,那時的白就是爺爺的小祖宗,自然是點頭允許.還塞給白一大把大白兔奶糖.白跳動著胖胖的身子一路蹦到樓下,在哭的人當然是靜鈴.白費力的蹲下:"為什麼哭啊??你是不是肚子餓了.你媽媽呢?" 靜鈴抬起頭,用手擦去鼻涕:"我媽媽出去打麻將,2天沒回來了.." 白從口袋裡掏出大白兔傻笑著塞進靜鈴手裡.盡管那只手上又是泥巴又是鼻涕."給你吃,我還有好多好多呢~")
("靜鈴,這是我的裙子.可惜我太胖了穿不了,給你穿~")
("靜鈴,我爺爺說他明天去給我買洋娃娃,到時候我們一起玩~.")
想到這白掏出口袋裡的煙用火柴點燃,吸一口,苦得難受.
("小白,她們說我沒有爸爸..." "有什麼關系,我連媽媽都沒有呢~")
("小白,我媽媽說我不是沒有爸爸,是她和爸爸離婚了.離婚是什麼??")
煙抽完了,嗓子狠痛.白卻想開了,對自己說:"靜鈴狠可憐,從小就狠可憐,所以我不可以生她的氣."把煙放回口袋,白喜歡上了這東西,它可以讓她冷靜.
五章:第一次受委屈.
開學已經二個星期了,白學得狠吃力.亞卻深得老師喜愛,不管哪個學科都能名列前茅.與白同桌的同學叫梅,是個狠純樸的農村女孩.
這一天是星期天,白起得狠早,像往常一樣向亞的宿捨跑去."小亞,我來問你作業的事..."白推開宿捨的門,不巧有個女生正在換衣服."對不起,我沒有敲們."白道歉後發現那個女生是幾天前才轉來的,好象是叫倩?"這是你侵蝕嗎,不敲們就進來!"倩穿好衣服大聲吼著,白狠想告訴她自己平時都會敲們的,只是因為今天那道題實在是著急問才會..."你以為這裡是城門?三天兩頭往我們這跑."倩不繞人還在吼罵,亞坐在床上看書仿佛不管己事.梅笑笑跑來勸和:"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女孩子,看到換衣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倩瞪梅一眼:"論不到你來管我,鄉巴老."白也火了:"你怎麼能罵人呢!"倩冷笑一聲向白走來:"我罵她你不服氣?我罵人怎麼了,我TMD還打人呢!"
"啪,啪."清脆的兩巴掌,白大腦一片空白.她用求助的眼光望向亞.亞依然是那個姿勢看書,甚至似乎連睫毛都沒抖一下.倩飛起一腳將白踹出門外:"給勞資滾."
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從來沒有.被人嘲笑也好,被人排斥也好,從來沒被打過.白費力的想爬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倩早已把宿捨門摔上.走廊有鍋爐的想扶白站起來,也有想去找宿管老師的.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這不是趙老師的孫女嗎?"話音才落,眾人一哄而散."除非我腦殼進耙耙了,不然打死我也不幫那死老頭的孫女." "NND,我上個星期上了一節趙老頭的體育課.到現在腳都還在疼."白看著她們走遠,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左腳扭傷了,動不了...
(誰來..幫幫我...)
有人像一陣風一樣從白面前跑過,接著那扇寫有(109)的木門被踢開.白聽見熟悉的聲音.
"利馬個婊子!"接著是倩的慘叫.亞從混亂中跑出來扶起白:"小白你別怕,是我發短信讓人把靜鈴找來了."
六章:有種你就混出個人樣來.
109內的混亂已經被梅收拾干淨,白站在靠窗的角落看著神色慌張的靜鈴.倩頭發凌亂,嘴角一片青紫.唯一一個坐在床上的人是個陌生女人.看起來20歲的樣子."李靜鈴.你解釋給我聽一下?"靜鈴狠少被人這樣連名帶姓的叫.靜鈴抖了一下,然後笑道:"平姐您別生氣,我真不知道小倩是你表妹.這事就算我們錯,我和我朋友給您和小倩賠個不是."說完靜鈴對倩笑笑說"對不起."陌生女人把臉轉向白,白咬緊牙:"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道歉."靜鈴立刻接道:"平姐,她不懂事.總之這事是我的不是,您別生氣."平冷笑一聲,與倩一模一樣:"娃娃些以為自己了不得了,行了,賣洋一個面子.這事算了."
靜鈴的背影看起來並不開心,白費力的跟在後面."小白." "嗯?" "有什麼話你就說,現在只有我們2個人." 白深吸一口氣問出心裡的疑問:"為什麼明明不是我們的錯,卻要承認是我們的錯還要道歉?"靜鈴回過頭來:"小白我告訴你,我李靜鈴混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人要學會看勢行事,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毀了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因為我小時候的事,我永遠不想再低人一等.所以治好了皮膚病然後一步一步爬上去.我不可能因為你而毀了我這麼多年的努力你懂嗎?"白瞪大眼睛,許久才說:"懂了.."
"覺得不甘心對吧,覺得不公平對嗎?."
"靜鈴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的確,現在的你只會給我帶來麻煩而已,有種你就混出個人樣來,至少不再讓我覺得和你在一起丟人."
次日有些陰雨,白拖著傷腳走近教室.沒有告訴爺爺昨天的事,只是以摔倒了來敷衍過去.亞坐在老位置上,白走過去."嗯..小亞."白想說昨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亞抬起頭不耐煩的問:"干什麼阿."白說不出話來...."算了,沒什麼."
倩大步走進教室,帶著滿臉的傷痕和..驕傲."小倩,吃早飯沒阿?"亞放下手中的書,推開白向倩笑著跑去.那樣的笑容,原本是只為白綻放的.
(不甘心,不公平,我要讓你們後悔.我要像你們一樣驕傲,不.是比你們更驕傲.)
多年後白才知道,那天叫靜鈴來救自己的短信,是梅發的.
下午待續.
[ 本帖最后由 若の执 于 2008-4-16 13:4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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