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Sparkle(火花)
Chapter 1
插图:
22:43
Promirose Hill
45th St
塞拉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空气中的寒冷甚至有些异常,坐在车内,虽然暖空调被开启,但她仍然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是苍白的。
回忆起刚才的晚餐,可算是塞拉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为什么刘森的厨艺会突然之间进步,她无从得知,不过他的这顿饭倒是博得了他父亲的赞扬,这一点,十分难得。
刘寒是一个要求非常苛刻,几乎是完美主义者,这样的一个人。但就在刚才他破口赞扬刘森的手艺,想必,这也是奇迹发生吧。不过话说回来,刘森做菜时候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很可爱。这么想着,她偷偷笑了起来。
思考着的时候,时间往往过的很快。
或许,隔着驾驶座位和副驾驶的,仅仅是空气。但,坐在这两个位置上面的人,此时正思考着完全不同的事情。
刘森,尝试把精力集中在路面上,但身旁塞拉的气息,总是让他分心。他很明白,这是心理作用——即将离开某个最爱之人的时候,这种思念难免会出现的。
他的脑海中,混合了晚饭时的温馨,还有,现在的紧张。在那车灯照耀范围外的黑暗中,隐藏着无尽的杀机。这一点在这个罪恶都市中,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最近,那“杀机”的威胁程度已经完全不同。
转过一条街,他们已经来到了塞拉家门口。
停下车,塞拉转过头来,轻轻地在刘森的脸颊上亲吻一下。没有充满火热的激情,只有少女淡淡的感情寄托。
“宝贝,晚安~“
说着,她就如同每天一样的步骤,打开车门,拿上自己的书包,离开了车内。
关上车门,塞拉按动了门铃。等待着她母亲替她开门。
坐在车里面,刘森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大门被打开,她进入了院子。
这或许也是每一天为了保证塞拉安全的正常步骤,但塞拉所永远都没有察觉到的,是车内,刘森的眼神——有一丝哀伤,但瞬间消逝。
——今天,已经不同了,因为今天就是他最后一次可以这样默默守护她。或许今天之后,塞拉就永远不会见到他,再也不会..
深知这一点的少年,冷冷叹气,然后转过头,启动引擎。
蓝色轿车,再度融入深夜之中。引擎的轰鸣,撕裂周围死寂的黑暗。
脸颊上仍然残留着塞拉嘴唇的质感,车内仍然留有她身上的香味。暖空调的温度无法让刘森内心的寒冷加热。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告诉自己。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成为一名魔术师,投身于那最惨烈的战争,赢得魔术师可以达到的最高荣耀——得到,某样东西。
某样,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东西。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没有后悔,没有迷茫。无论是那和塞拉如同每天一样平淡的最后离别,还是那让自己父亲开口称赞自己的晚饭,这一切他早已安排好。他完全压抑自己的感情,转换自己的一切思维,进入“开始杀戮“的状态。
那后视镜中,少年深黑色的瞳孔,闪烁着一种锐利的光彩。
…
回到家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已经休息了。
喝了杯水,他从大厅来到卧室,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进入了浴室。
关上浴室门,镜子面前,是赤裸的自己。摘除了缠绕手背的崩带,现在暴漏在空气中的,是手背皮肤上那深红色的几何图案,作为魔术师的他,很清楚这图案的含义是什么——令咒。
他的眼神没有了白天时的平和,相比之下如同杀手一样的冰冷。那种冰冷不应该出现在一个18岁的高中生身上。然而,这既不是作为魔术师的“对死亡的觉悟“,也不是作为出生于魔道家族所培养出的气质——
——这才是刘森“真实的一面“
要说他现在类似神经分裂的状况,是后者所造成的影响的话,那恐怕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刘家的魔道,从他父亲的那辈,走向没落。他的父亲非常厌恶魔术。并因为一个女人,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和家族的长辈们发生了严重的冲突。因此,他被刘家的长辈们怒斥为“叛徒“。
也就是这样,他的父亲刘寒,带着他的母亲还有那时年仅10岁的他,离开了祖国,来到了这片遥远的土地上。不过虽说是这样,他仍然取得了和长辈的联系,并且努力,有些疯狂的学习,使用着自己家族的魔术…
脑海中,突然闪现那些血腥的片断。
“痛苦吧。”
“哀号吧。”
“死,都得死,死..”
鲜血染红的白色瓷砖,尸体温度的逐渐冷却。
耳边仍然听得见痛苦的惨叫,手指末端仍然能够体会到那鲜血的粘稠。
但,那些记忆碎片瞬间消逝。
因为他压抑住了那些过去回忆的爆发。那些,彻底改变自己人生的回忆..
是谁,让自己变得如此扭曲,他没有去回忆。但是那银色的,挂在他脖子上,看起来非常高贵的护身符,提醒着自己他究竟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小心翼翼,他动作十分仔细地摘下了这个护身符,把它挂在门上。动作中的呵护,就好像他生怕这护身符掉落在地上粉碎一样。
水流,冲撒在皮肤上,带走了他的疲劳,也带走了他脑海中最后一点点思念和软弱。
蒸气腾腾的浴室中,少年独自思考,独自切断自己的感情根源。
内心空虚之后所涌入内心的,仅仅是自己对于魔道的研究和实战的应用。那些曾经经历过的场面,所需要的知识,咒语,感应…
淋浴仍然喷出水花,在那模糊之中,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仿佛看见了血液的渗出。从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的深红血液。
这双手,早已不纯洁。这双手上所沾染的是人类的鲜血,这双手上,已经结束了很多人的生命。仅仅是为了达到那个目的的他,训练自己。然而当最后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杀了很多人。虽然在他的脑海中,他仅仅是为了在实战中应用那魔术师家族遗传下来的终极武器。他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熟悉杀戮和痛苦,流血和恐怖。他仅仅….
然而,以道德的角度来说,“仅仅”这两个字不能让他得到救赎。
——他的灵魂已经被罪恶所污染;
——他的内心已经因杀戮所麻木。
淋浴停止了喷洒,擦干身躯,换上内衣,他重复小心的动作戴上了那银色护身符,默不做声地走出浴室,回到了卧室。
没有开灯,所以卧室里面沉浸在凝固的黑暗中。但这黑暗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每夜的杀戮,总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开始。
融入黑暗的他,按照其它每一次“夜巡“之前的感觉,找到了那隐藏在卧室中的金属箱子。
放在床上,他轻声打开了精致的箱子,伴随金属十分清脆的咔嚓声,映入眼帘的,是两把造型粗犷的….
…..手枪。
她们互相重叠,一把手枪稍微长一些,在那外面走廊的微弱灯光照射下,浑身散发着充满质感的黑金属光泽。而另外一把稍微短一些的手枪,则是枪身被完美的银色覆盖。只是能够让这把枪与众不同的是,在那枪身上隐约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刘森家族的家徽。
双手缓缓握住,并且拿出了手枪,他仔细感受着枪柄带给自己的质感——上一次这么感受她们,是几个月以前了。
如今,这两把枪将如同自己的杀意延伸一样,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呼吸似乎变得有些缓慢,沉重,这提醒起刘森某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放下了双枪,走向自己的桌子,打开了白色的药瓶,倒出5粒白色药片。
从厨房拿来水之后,把5粒药片一吞而尽。冰冷的水混合着药物进入了他的胃腔。
穿上了外衣,换上了深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手枪被他插在了裤腰的枪套上,而银色的手枪则被他巧妙隐藏在深色大衣的内部…
就这样,拎着自己的轻便行李,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没有留下任何的留言,也没有要去哪里的迹象。转过身,看着自己父亲卧室的方向。
“我走了。“
这么低沉地自言自语。
玄关最后一丝光芒,也随着关门的瞬间而消失,届时,刘森家恢复了完全黑暗。
只是,那被打开的药瓶仍然倒在桌子上,走廊灯光的照射下,可以隐约看出这几个词:
“Beroka Man Use Adrenaline Boost.“(贝洛卡男用肾上腺素兴奋剂。)
……
……
23:55
Promirose Hill
PH Cemetery
黑夜中的坟墓,只有凝固的死意。那浓密黑暗笼罩的天空,让这凝固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显。
然而那蓝色轿车的抵达,让凝固的气氛缓和。
引擎停止,车灯熄灭。
这怪异死寂的明显,让少年关上车门的动静,都是变得十分响亮。
没有风,寒气仿佛从地面上直线升起一样。每走一步,刘森都会感觉自己的脚下变得更加冰冷。
穿越一排又一排的坟墓,走过一条又一条阴暗的林间小路。他来到了公墓的中央广场;这里是一片平地,但是略高于周围的地面。白色瓷砖上残留一些枯树叶和污痕。一块并不是非常高大的石碑矗立其中。上面刻着很多名字。
刘森蹲下来,用事先准备好的动物血在白色瓷砖上绘制出了直径1米左右的魔法阵,然后把盛血的瓶子放在一旁。
现在,时机来了。
他轻轻地摘掉了自己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护身符,现在,他凝视着手掌心中这个银色的物体。有些出神。
一切成败,似乎都要靠它了。
这护身符,来自那个女人,那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也是她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对于刘森来说它的重要地步,或许超越自己本身的存在。
但有着这样的背景的护身符,他又怎么舍得用?
这就牵扯到这个护身符的另外背景了,因为传说中,这护身符是千年前,某个名声响彻欧洲的骑士王所佩戴过的护身符。几经周转落到了他母亲的家族手中,并作为一个传家之宝流传到现在。
骑士王。
这个词在他脑海中回旋着,随同他把护身符十分小心地放在了魔法阵中央。
孤独一掷,现在想要回头已经太晚。
直起身子,闭上眼睛,魔术回路..
“Circuit, On.” (回路,开启。)
暗示开始,仪式现在可以进行了。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向了魔法阵的方向。脑海中清除杂念,呼吸调整到最佳状态,魔术回路的运作状态十分稳定,一切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师。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在从王冠而出,到达王国的三叉路上吧。“
咒语仅仅是用来暗示自己,连接自己和即将发动的“术“的方式,所以只要是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就可以发挥出最大效果。
原本完全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寒冰刺骨的风,舞动地面上的干枯树叶。黑暗的公墓,今夜迎来了它自从创建以来最奇特的事情。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复五次。只是,破却满溢的刻纹。“
风变得强烈起来,带着几乎可以活活冻死人感觉的寒冷渗透专著少年身躯的每个角落。他没有动摇,思想没有一丝杂念,仿佛周围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呼吸稍微变得有些沉重,不过因为刚才药物的关系他现在反而有些兴奋。
汗珠,流淌出来,如同电流穿透的感觉在皮下出现,折磨着他作为人类的感官;如同火焰燃烧浑身的灼热感笼罩了他,想要击败他的意志。
“Here I am.“(我在这里。)
风已经变得十分狂暴,地面上的血液魔法阵逐渐发光,魔力的漩涡在魔法阵中央构成。而此时的刘森,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魔术回路的完全激活,使他把自己和无尽的神秘完美结合。
“Declare.”(宣告)
…
或许,在这浓密黑夜中,进行着神圣召唤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个。
这场被诅咒的战争不仅仅需要他一个人的参与,其他的6人,必须经过无差别的互相残杀才可以得到最终的胜利。
魔法阵中,魔力的漩涡开始咆哮,奇迹即将发生。
Derrick•Salmon(德雷克•萨罗门)此时进入了最紧张,也是最投入的状态。
在那Central Benonie的华丽地下殿堂中,他以100%纯净的自然之泉水画出的魔法阵已经因为聚集了足够的魔力而凝结成固体状态。此刻,环境中魔力的流动已经超越了平常任何情况。
“Declare”(宣告)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虽然他仅仅是为了不让某个在他身旁的人担心,才强忍着那痛楚。
“My destiny are bind with your sword, respond the call from Holy Grail,understood my will, and to whom that will, Respond! ”(吾之命运与汝剑向缠,回应圣杯的呼唤,理解我的意志,那些会理解的人们啊,回应吧!)
这段咒语的吐出,意味着召唤接近完成。
那逐渐流通到魔法阵中的强大魔力源,似乎在告诉着德雷克他已经召唤到了自己想要的Servant(从者)。
但还没有结束,仪式还没有完成。
不到自己双眼亲眼确认Servant的时候,他不会放松心情。
这一点,刘森也是一样的。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啊!“
“Draw Promise, I am the kindness, I am the Evilness. That keeper of Unseen Balance!“(画出誓言,我就是善者,我就是恶者。那无形天平的守护者啊!)
同时,两名身处异处的魔术师说出了这句话。
同时,魔力达到了饱满的极限。
德雷克睁开眼睛,目睹了奇迹的发生——伴随着闪电雷鸣,狂暴的空气流动,还有,那手臂上的刺痛,一个人形在魔法阵的耀眼光芒中逐渐成形,最终伴随着刺眼光环的褪去显出了真正形态。
一切逐渐平息。
德雷克的呼吸稳妥下来,他打量着自己的Servant,心中没有不满,相反的十分愉快。
“你成功了,德雷克。”
温柔的女声从祭坛下传来,Helena•Salmon(海莲娜•萨罗门)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祭坛上,自己的丈夫德雷克。她并没有对这个Servant表现出距离感,虽说德雷克的Servant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
她走上了祭坛,动作非常轻柔地给德雷克的肩膀上披上了一件外衣。
“你一定很累了吧。“
这么说着,她搀扶住了自己的丈夫。
此时,刚刚被召唤出的Servant,用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新婚夫妻两人之间的甜蜜。
“契约,完成。”
…
刘森的手背上,令咒在发光。也在如同热烙铁一样刺激着他的皮肤。
周围落满了刚才因为狂风而卷到这里的干枯树叶,空气中仍然残留着很多第五元素,还有一种血液燃烧过后留下的腥味。
公墓的中央广场恢复了黑暗,恢复了平静。
然而不能平静下来的是刘森的心脏,还有,时刻刺痛他的令咒而已。
沉默,笼罩这里。笼罩雾气蒙蒙的中央广场。
但一瞬间,那所有的黑暗和暗淡被一驱而光。如同风暴降临一样,雾气被某种强大气流吹散开,导致乌鸦们和舞动的枯树叶一同飞散开来。
金发,在黑暗中如此的耀眼。宝石一般的碧绿瞳孔散发着一种让人感到无法违背的威严。皮肤完美无暇。
银色的铠甲和蓝色长裙,配上那金属的流苏装饰,完美,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开口之前,刘森就已经意识到他得到了强大的Servant。
骑士王,从外表来看,这么矮的一个小姑娘不大可能是骑士王这种英雄,可她身上的战甲,带给人的高贵,王者气质,还有她的出现都让刘森判定,没有错。她的确是符合这护身符来源背景的“英雄”。
现在,他这么告诉自己,这场战斗如果有自己这个Servant的帮助,最终胜利一定会属于他。
“Servant•Saber呼唤您的召唤。您是我的主人么?“
声音好比水流一般的平稳,但是不失端庄。
她的声音驱走了这黑暗公墓中的寒冷和绝望,带来的只有威严。也瞬间,让刘森的意识恢复了完全正常。
“Master•刘森在此确认身份。”
说着他把手伸向了Saber,上面的红色令咒依然闪闪发光。
她的眼中流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然后也把自己铠甲覆盖的手,伸了过去,这样,两人的双手就互相握住了。
“契约完成。”
“吾身与您同在,吾剑为您而战,以剑之英灵的名誉发誓,赢得战争胜利,并把圣杯,带到您的手中。”
……
……
00:37
Bedfordview
Bedford Dream Town House Complex
机器野兽的咆哮从远方逐渐变近。
银色的影子,飞速穿梭在马路上。尾灯仅仅留下一道红色轨迹,其本体就已经消失无踪。
卡尔曼的手轻握方向盘,古典音乐的悠扬旋律飘荡在这机器野兽的内部。那温柔的旋律和现在的疾速狂奔似乎不是很相符,不过他没怎么在乎。
他很满足这辆车的速度,毕竟,这辆车是2007年款BMW M5,拥有507/7750 Hp/rpm的最大马力,最大扭矩:520/6100 nm/rpm,0-100公里/小时加速仅仅是4.7秒的优越速度。对于这样一个美丽的野兽他还有什么需要批评的么?暗自感叹自己车辆的他也在感叹自己家族的办事效率之高,一点没有延迟,显然家人对这次的胜利是迫不及待的。
夜色在他眼中仅仅是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工具而已,所以他根本没有欣赏窗外飞速变化的夜景。
车内的GPS(Global Pointing System/全球导航系统)导航告诉他自己很快就要到达自己的要塞了。红色的点,已经在地图上标明,还差几条街道,他就到达终点。
很快,银色BMW进入了Bedford Dream别墅区的大门,直奔9号别墅的车库。
把车停好的卡尔曼,从后备箱中拎出自己的行李。锁车,关门,然后顺着台阶来到了别墅内部。
迎接他的是自动照明灯,在他进入1楼的瞬间这一层的灯已经被自动打开,因为红外感应系统被安装在车库内部。
作为魔术师,他对科技没有任何排斥,因为通过对过去2次圣杯战争的研究和分析,他得出了“魔术师不能够轻视现代科学”这个结论。也是因为他曾经是一名“汇报者”,所以他对每一届圣杯战争中的战斗细节有着非常详细的调查。并且在埃德尔森家乡的极端修罗场通过了严格的实战训练。
虽然,他作为汇报者,但他却从来不知道,圣杯战争的最后结果是什么,圣杯的真正面貌是什么也是个谜。不过按照长老的话说:
“对于我们来说胜利是绝对重要的…..那圣杯难以想象的力量只会给我们带来恩惠。“
从家族的角度来说,不,应该是从一个魔术师的角度来说,圣杯的存在绝对是诱人的,绝对是可以使其之疯狂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背负家族的希望和名誉而战的原因。就他本身而言,作为汇报者他也想要亲身体验投身于这神圣战争中的感受。最终,亲眼目睹圣杯的奇迹…..
当然,那些都是未来的“结果“。他现在要做的,是确认”结果“的发生。
来到二楼,走廊两边各有3间卧室。
选择了走廊最近投,那3个房间中唯一一个有阳台的卧室作为自己的休息房间,其他的两个房间保持空白。
他把行李箱子放在床上,回到了一楼,然后在房子的电脑控制面板中,关闭了“自动照明“的选项。同时也关闭了屋子里面所有的灯。
这样,屋子陷入了黑暗,但是外面庭院中的灯仍然可以提用微弱的光源,这样就够了。卡尔曼这么想着,回到二楼,关闭了自己卧室的门。
此时,面对着黑暗,自言自语。
“出来吧,Lancer。”
黑暗的空气中,突然发光,一个透明的“东西“逐渐变得实体化,就如同从水面中浮上来的人一样,毫无气息,毫无预兆。悄无声息,也没有过于耀眼的光芒,就连那”东西“最明亮的时候,也无法惊动周围的住家,甚至不能照亮着昏暗的屋子。
这也是,为什么卡尔曼要把灯都关上的原因了。
想要实际的测试下自己Servant到底有多么的不引人注目,结果是非常乐观的。
“现在我们到了这里。“
阶职是Lancer的男性Servant开口了,身材高大,就如同卡尔曼一样,虽然作为Master的卡尔曼略高一些,但这不能扭转Lancer和他的地位。一脸凡事“无所谓”的表情,金色的头发略长,可以在别人面前掩盖住他的眼神。肩膀上,叩着纯银色的护肩,而身上的盔甲除了身躯被银色铠甲覆盖,四肢和其他地方均是看似单薄的灰色衣服。
但最吸引目光的,应该是他胸部盔甲上面镶嵌的护身符吧。那护身符由红色宝石制作,内部隐藏着一条黑色物体,会有让人误以为这是恶魔生物眼睛的错觉。
“一切有可能随时发生,所以我们应该做好准备。”
这么说着,卡尔曼来到了阳台。放眼望去,他可以看见整座城市的全貌。灯火通明,一片繁华的景象。
“我明白的,卡尔曼,不用担心。“
带着一丝十分亲和的语气,Lancer如此回答。就像一个老兄弟一样站在了卡尔曼身旁,一同眺望美丽的夜景。当然敏锐的他还是看见了那弥漫夜空的黑暗。他很明白,自己的Master是个洞察力惊人敏锐的人,所以这异常他也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吧。
闭上眼睛,卡尔曼仿佛放松了全身的戒备。
但,嘴中,严肃地吟唱出了自我暗示的咒语。
“EYE, Activate.”(EYE/眼,开启)
……
……
00:53
North Kensington
Robin St, House No.31
“那么,Saber的愿望是什么?每一个Servant都应该有自己的愿望吧。“
这么问着的刘森,把钥匙插入房门。
Saber低下了头,表情很困惑。
“很抱歉Master,但我无法确认自己的愿望…脑海中的记忆有些混乱….因为我只是被某种强大的连接所召唤的缘故吧。“
“这样么..那也没有关系,或许在战斗中你就会发现自己的愿望了,Saber。”
房门打开,刘森和实体化的Saber步入了别墅内部。在刘森双脚跨过门的瞬间,空气中某种东西被解除了,这显然是结界。
放下行李的刘森打开大厅的灯。Saber紧跟在他身后,空气中的气氛并不紧张。倒是有些默契的感觉。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要塞。”
这么说着,少年锁上房门,向内部走去。
“Saber请你务必迅速掌握这个房子内部的结构,做好敌人来袭时的准备。”
“明白,Master。”
她这么回答着,双眼扫视周围。这是一个拥有二室一厅的房子,正门对着一个小庭院,屋内结构很简单,从大厅到厨房有着一条通道,但是在这条通道中有一个分叉,左转就进入了卧室方向。而房子没有后门,也就是说正门是唯一的进出口。
但这只是对于人类适用的规则,如果对方是Servant的话….
她脑海中出现了敌方直接轰开房顶突入的情况。
所以警惕是非常必要的。
不,应该说战争打响之后就不能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屋子已经检查完毕,刘森确定了屋子内外隔离结界和警报结界的工作情况——正常;来到卧室,轻松掀开单人床,露出的是放置武器的箱子——一把Remington 12 Gauge Bump Action 散弹枪,还有一把长剑。剑刃散发着红色的幽光,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剑不是普通的剑。
准备非常妥当,包括其他的陷阱都正常工作。刘森特意为了做双重保险,在另外一个不用的卧室中设下了陷阱。在门口加上装饰,让人误认为这才是刘森的“真正所在。”
这是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必死的陷阱,普通人如果直接拉开门的话,那么连接在门上的引线就会被牵动,两把对着门方向的双管散弹枪,就会被触动,并且开火。虽然这是个很老的陷阱,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有效。不过对于Servant来说,也足够造成一个惊讶了吧。虽然不能直接伤害它们但足够造成空隙了。对此,刘森特意带Saber来到这个屋子内部讲解这个陷阱的功能。
“这么看来Master您并不是个非常喜欢冒险的人呢。”
这么说着的Saber,把目光从对着门的散弹枪移到了刘森身上。
“话是没错,但如果冒险是必要的话,我们也只有放手一搏。”
他低沉回答,然后和Saber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重新把陷阱归位。
“那么您现在有任何计划么..?”
回到卧室,Saber开口问道。
刘森的目光,从Saber脸上移开,他来到书桌旁边打开了台灯,一张约翰尼斯堡市全地图已经被铺在桌子上。上面用红色粗笔圈出了一些地方,还有大堆的注释。
“这是….”
Saber有些惊讶,她从刘森身上所看见的外表年轻,不能证明他的内心如同那年轻一样充满了“无准备”。这一点让她的判断能力出现了些错误。不过此时她才想起来,这“年轻人”的眼睛中没有“年轻”,只有一种接近冰冷的“无感情”。这,不就是他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最好证明么?
脑海之中,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某个男人的身影,某个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话的Master…
此时,刘森自从空虚了自己的内心以来,第一次微笑了。但微笑之后的冰冷语气打断了Saber的回忆,让她重新变得神经警惕。
“这个,就是计划。”
……
……
01:00
South Kensington
“aBsoLute N ” Pub
血液,缓缓地顺着脖子滴落在地板上。
无力地倒下,尸体发出了僵硬的声音。
原本脖子所连接的头部也因为尸体的倒落而滚离脖子。导致脖子以上的器官彻底脱离了。被光滑切断的骨骼与肌肉组织裸露在外,喷出的血液在地面上形成了面积逐渐扩大的血泊。
尖锐物体斩过了空气的声音,是黑色的巨剑。上面的深红鲜血伴随着甩动而被清除,就好像血液并不想残留在那黑色剑刃上一样。
“Master,解决了。”
是少女的声音,但却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和,只有残酷和冰冷。声音的主人,用深蓝色的美丽瞳孔看着最后倒下的尸体,又环顾周围,已经完全被破坏的酒吧。还有十多具被无情劈开的尸体。端庄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表情。
在她的记忆中,杀人和呼吸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简单的事情。都是不值得惊讶的事情。9年的战场经历,9年的血腥杀戮,9年的复仇之路,让少女的心早就冷却。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犹豫的杀人机器而已。
这一点,无论是她身上覆盖的纯黑色铠甲还是手握的黑色巨剑,都可以很好的见证。
“(消除证据,我不想有任何麻烦。“
另外一个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也是非常冰冷,但相比之下,她还是有着一丝人类的感情。
Kirsten•Almeron(克里斯坦•埃尔梅瑞恩),驱使她的Servant大开杀戒,为了生存这荒唐的圣杯战争而做着准备。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当然她也不憎恨其他人的生命。没有对自己所杀的人感到惋惜,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罪恶。因为她只是想要不惹麻烦的存活下来而已。
大开杀戒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Servant可以有更多魔力去战斗。毕竟自己的Servant,阶职上似乎不是个擅长正面作战的Servant。但从Servant的外表和Servant的过去来看,这次属于她Servant的阶职恐怕要发生彻底的扭转吧。
从目前自己Servant所做出的反应来分析,她不是一个正直的英雄,相反应该是典型的因为杀人过多而被人众所周知的反英雄。这一点,在刚才与她交换身份的时候已经得到了确认。如果她是正统英雄,她一定不会接受自己这种“杀了他们”的要求。只能用令咒进行强迫。不过自己的Servant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很顺从地执行了她所给与的任务。
看来想要活下来还是有把握的。克里斯坦这么想,看着她的Servant背影。
这名少女,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但是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和寒意绝对可以让任何人感到恐惧。她的外表和自己的内心绝对是相反的。
现在,这名黑色的Servant,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尸体堆,闭上双眼,竟然开始念出咒语..
魔术师,这个身份最终将克里斯坦内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一扫而空。没错了,就是她,那个亚瑟王时期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Burn to hell.”(燃烧殆尽。)
魔力的涌出,笼罩了整个酒吧,瞬间,尸体们开始被蓝色火焰所包围,最奇怪的是,妖艳的蓝色火焰不会蔓延到周围,仅仅残留在尸体上。
很快,十几分钟以前仍然活着的男男女女化为了灰烬。
“走吧,Master”
这么说着,黑色Servant如同空气一样透明化,伴随着克里斯坦的脚步融入外面的黑夜。
……
……
01:13
South Kensington
South Kensington Church
脚步声逐渐响起,身穿漆黑僧袍的监督者来到灵盘之前,借助幽暗烛光看着最后两个Servant的出现:Servant•Saber与Servant•Caster的灵格上显示出他们已经作为最后两名Servant,被召唤出来。
这样一来,7名Servant所组成的灵盘结构也就完成了。
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忧郁。
因为她已经明白——
——圣杯战争,在今夜,正式拉开了帷幕。
那么这之后的,将会是惨烈的厮杀和竞争,这座城市很快就要变成一个战场。牺牲和流血,是最终胜利降临之前的唯一过程。
尽管仅仅是她一个人面对着整座教堂的黑暗,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和宣示。不过她也明白,眼前的黑暗,并不会是她一人所见。想必其他的Master也都应该面对着同样的黑暗吧。
迈着缓慢的脚步,女监督人的身影,也回到了阴影之中,脚步逐渐远去,被蜡烛勉强照亮的圣堂,恢复了深夜的宁静。
……
……
[ 本帖最后由 bt_fk 于 2008-2-12 12:47 AM 编辑 ] |